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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唐寧感覺到一股莫明的壓力。
carlyle總部，夏千語到公司兩天時間，既沒有見到過顧止安，也沒有見到selina。
審計小組的人，兩個負責對舉報問題進行資料證據的收集、兩個負責對她進行問話、一個負責記錄。
每天從上班到下班，不斷的回答、解釋、澄清，晚上也住在由公司安排的酒店，手機電腦等通訊設備，在審計正式結束前，都不會還給她。
也就是，在審計正式結束前，她其實是被隔離的。對此她早有準備，但兩天過去，她已經感覺到有些煩燥。
“2%的股份，你怎麽解釋？”
“唐晉騰作為公司創使人，為他保留2%的股份，即保留了他創使人兼股東這雙重身份中的一個，避免過大的落差，使他轉移行業資源以人力資源，與公司形成竟爭關系。這麽做，對穩定股價、穩定團隊、穩定外部客戶，都有著顯而易見的作用。我基於收購當時寧達的內外部穩定考慮，做的這個決定。”
“可結果是他自殺了。”
“我是項目經理、不是心理醫生。我只負責考慮業務層面的事情，比如說他的資源轉移行為預防；而不負責考慮他的生理動機，比如說自殺。”
“ok，按當時的收購價進行估值，2%的股份市值為5。5億；同時意味著股權結構的變化，可是在會談備忘裏，我沒有看到你的申報記錄。”
“這在立項預估範圍內，也在中國公司的業務權限以內。”
“可是不在你的業務權限以內，我說的是你向Gray的申報記錄、或者退一步說，項目資源請示報告。”
“……”
夏千語緊閉雙唇，不再答話。
在中國區的項目，顧止安已經全權授權讓她處理，所以她所有的行為都有顧止安的默許，這種默許等同於已匯報。
2%的股份，自然是在顧止安的權限範圍內的，但從業務嚴謹性上來說，所有的談判讓步，都要有備忘記錄－－而她沒有，因為這件事情上，她確實有私心。
這個鍋，她也不能讓顧止安來背。
在夏千語的沈默裏，Frank示意旁邊的記錄員，將夏千語對此項舉報的澄清記錄了下來。
旁邊的Dink神色淡然的翻看著關於這個項目的原始文件，眉頭輕皺著，似乎對於這一項的結果，仍不滿意。
只是未等他說話，Frank已經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記錄員，伸手拿起第二個文件夾，看著夏千語問道：
“‘寧達’的收購價格，按當時的談判條件來說，不算合適。”
“您現在回頭做價格審計，所有的資料都是靜態的；而我當時談判，所有的事情都是動態的。動態下的談判方式、與靜態下的價格判斷是不同的。”夏千語聲音裏不禁生出火氣。
“對於審計部來說，只要你符合流程、你的部門亦未對此提出疑議、亦無第三方舉報的情況下，你的價格上天了去，我們也是不管的。但現在，你的業務上級提出的證據顯示：項目的交易價格高出對手12%，這既不符合市場規律，也不符合你的談判水準，對此你做何解釋？”Frank沈眸盯著夏千語，一字一句的問道。
“這個項目的最後確定，走的是總部審核程序。”夏千語壓著脾氣，冷聲答道。
“總部給Gray的授權是所有項目的決策決定權，總部的流程只是法律程序，即確保合同的合法性，所以這個項目總部是沒有對其內容進行審核的。”提到顧止安，Frank的聲音越發厚重低沈起來，壓得夏千語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在夏千語還沒開口回答時，坐在他身邊的Dink，身體微微前傾，以讓人備感壓迫的姿態看著夏千語，連聲問道：“所以，這2%Gray是否知道？這個價格是否Gray默許？你們與唐晉旗之間有什麽交易？為什麽盡職調查的時間由一個月壓縮為1周？這些與他自殺是否有關系？”
“我只負責解釋我的項目流程，不負責回答你臆想出來的疑問。”夏千語霍的站起來，雙手撐在桌面上，以強硬的態度回視Dink，卻無法直接說’奕唐’洩露了’寧達’的財務狀況，故意壓低了價格。
“Frank，不僅這2%的股份她無法解釋；收購價格無法解釋、盡職調查時間無法解釋、”Dink直起身體，拿起一個文件夾，對Frank說說道：“她與寧達高層簽下的這份私人協定，她同樣無法解釋。”
Dink將文件夾打開後摔在夏千語的面前，冷冷說道：“承諾一年後寧達出售、承諾肖奕占股10%、利用唐寧的身份做’寧達’傀儡，同時將實際經營權交給肖奕，這些，你又怎麽解釋？”
夏千語從桌上拿起文件夾，慢慢看完後，拿著文件夾的手不禁微微抖動起來。
Dink看著她冷笑著說道：“盡職調查的時間縮減，你違反了公司的業務操作流程；2%的股份，你違返了公司權限匯報流程、違反了反商業賄賂的法律規定；收購價格，你出賣了公司利益；你給肖奕的承諾違反了公司商業談判規則、構成商業侵占。白紙黑字的文件，你的親筆簽名，還需要你解釋作甚！”
夏千語慢慢合上文件夾、慢慢將文件夾放在桌上，沈沈的吐了口氣的後，對Frank緊聲說道：
“盡職調查時間的縮短，是因為當時工人鬧事，若不及時處理，將加大收購後的管理難度，推遲新公司的盈利時間。所以從項目角度，我需要盡快介入寧達的管理，在判斷項目的安全性與盈利預期後，我有權利做這樣的決定，對此項我不接受審計詢問。”
“2%的股份，是我對整個項目的談判結果，沒有匯報是因為以Gary的能力或許不會做這2%的讓步。是我個人有私心，希望通過這個項目的達成，以得到Gary在業務上更大的授權，所以我私自決定以讓利的方式與唐晉旗達成讓步合作。”
“收購價格符合當時的市場估價，專業部門與第三方公司估價報告都符合公司流程，所以這一項，我也不接受審計詢問。”
“與肖奕的私人備忘，文件是假的，不是我簽的，我拒絕接受這項指控。”
夏千語的聲音裏一片冷意，緩緩坐下後，筆直的身體，看得出來她現在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。
“關於股份，我們會向Gray再核實，但無論作何解釋，至少你是違反了公司的業務匯報流程；”
“至於收購價格與盡職調查的時間，那都是你業務權限範圍內的事情，你的澄清我們已經記下，會向你的業務上級進行核實。”
“與肖奕的合約，我們會進行文件真偽鑒定，假的真不了、真的也假不了。”
“但從邏輯上來推斷，除了這個原因，你沒有留唐家公子在身邊的理由，你說呢？charlene？”
Frank平緩從容的語氣，看似質問夏千語，卻自然的將Dink的氣焰壓了下去。
對於2%的股份的問題，他有意以公司內部流程來解決；而與肖奕的協議，裏面又牽扯到唐寧這個翻譯專業的男生被一向挑人要求極高的她，留在身邊調教。
邏輯上，確實需要一些解釋。
而這解釋－－她也給不了。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所有的問題，只有你認為他是問題的時候，它才是問題。
每個項目的最後達成，絕無可能條條件件都符合流程，而各語在財務上的幹凈利落，讓對手找不到一絲汙點，但這業務流程的問題，只要沒有財務證據，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。
那麽是大還是小，現在賭的就是顧止安與Dink的較量了。
☆、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 084 留下，離開
“Frank，已經履行半年的合同，卻突然提出來合同的條款有問題；一直獨立運作的中國大區，突然外派一個高級顧問過運，不僅不支持中國區的業務，反而各種手段阻止業務的進展；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有人針對中國區。”
夏千語說著，輕擡起下巴，冷冷的看著Dink，眼神毫不避讓的說道：“他們既然連總部最重視的業務都要下手，對我這個人下手，也不足為奇了。”
“charlene，我知道你在害怕。但最終，你的這些問題，都必須給出合理的解釋，無論這些問題是誰提出來的。”Dink微笑著說道，儒雅的風度裏隱藏的殺機，讓人看了不寒而栗。
“ok，今天先到這裏。”
“Dink，今天的結果我們溝通一下。”
Frank合上面前的筆記本，起身看著Dink說道，示意他一起離開審計室。
“Frank，我不同意對charlene的問題向Gray核實？”Dink皺著眉頭，一臉不悅的說道。
“業務核實，必須以被舉報人直接上級的意見為準。”Frank笑瞇瞇的看著Dink，語氣淡然卻又若有所指的說道：“除非她的上級也在審計之列，那又另當別論。”
“這……”Dink一時語結，冷冷的看了夏千語一眼，拿起桌上的資料轉身便往外走去，與Frank連招呼都沒打。
Frank聳了聳肩，在記錄員的備忘錄上簽下名字後，也拿了文件轉身離開。
第一次，夏千語感覺到他們有節奏的腳步聲，敲打得她的胸口一陣陣的發悶，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。
“林柏文，我以為你至少光明磊落。”
在Frank和Dink的腳步聲遠離之後，夏千語一直坐得筆直的身體，慢慢松了下去，軟軟的靠在椅子裏，有股說不出的疲憊感。
2%的問題她無法解釋，但這2%是給唐晉旗、而不是給她的，所以並不購成商業賄賂，最多不過是違反公司業務流程而已，她認罰就是；
與肖奕簽的那份一年後轉售寧達、以9：1持股的協議若不能證實是假，她便犯了商業侵占罪。
而現在無法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絡的她，除了等、只能等。
而這項指控，她相信顧止安並不知道；而她能不能順利脫身，最後還要看顧止安在這個局裏是否能夠勝出。
他若不勝，Frank必不會得罪Dink。
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，緩緩閉上眼睛，思索著這一局，她與顧止安的勝算有多少。
唐寧與唐晉旗的主治醫生通過電話後，便即決定將父親轉到英國來治療。
對他來說，沒有一件事情比父親的治療來得重要。
唐寧與校長介紹的腦科專家見過面後，約了腦科專家去中國面診的時間，並預定了這邊的治療床位。
“dell醫生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我到中國後會與當地主治醫生會診，有任何情況，我會給你電話。”
“謝謝。”
從醫院出來，唐寧沿著街邊走了很久，心裏又猶豫、又矛盾。
父親轉到英國治療的話，他勢必要在英國留下－－只能留下嗎？公司的未來怎麽辦？夏千語又會怎麽看他？
他翻譯是他喜歡的專業，但在與商業接觸了這幾個月後，他更向往成為投行頂尖高手的未來，團隊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不分晝夜工作的狀態、夏千語手握百億資金運籌帷幄的殺戳氣勢，都能輕易點燃他年輕身體裏的熱血。
要放棄嗎？
生活是否就是這樣，不斷的面臨選擇、面臨放棄？
夏千語，如果是你，你會怎麽決定？
唐寧握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的握得更緊了些，心裏突然冒出來的念頭，就是想知道夏千語的意見。
“您撥的電話已關機，請稍後再撥。”電話裏響起機械的女聲，唐寧輕輕搖了搖頭便即按掉。
這種事情，她自然不會給意見，她的心裏向來只有項目、只有數據。
午後的陽光灑滿街巷，唐寧慢慢的往前走著，滿眼所見、滿耳所聽，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環境。
或許生活就是這樣，總是不斷的面臨選擇、不斷的轉換軌道、不斷的對現實妥協。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，來回的輾轉，也不過是行程中再平常不過的事。
“爸，我們就留下來吧。”唐寧停下腳步，緊握著電話的手也慢慢松開。
……
第二天，唐寧在商務部的入職面談順利通過，約好了背景調查的時間與入職的時間，一切，也就這麽確定下來了。
“唐寧，你說我也選商務部好不好？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蘇蔓開心的看著唐寧問道。
“外交部會更適合你的發展，我不想改國籍，否則我會選外交部。”唐寧輕聲說道。
知道唐寧約了商務部的入職面談後，最開心的莫過於蘇蔓。
“唐寧，就把公司交給肖奕大哥吧，等伯父的病好了，carlyle重新出售寧達時，我們再回去。”蘇蔓終於察覺到唐寧的低落，伸手挽著他的胳膊，依在他的肩頭小聲說道。
“恩。”唐寧勉強扯了下嘴角，低低的嘆了口氣後，伸手拍了拍蘇蔓的腰，低聲說道：“我和charlene通個電話。”
“你說……千語姐會不會……”蘇蔓仰頭看著他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。
“不會，她都有自己的安排。”唐寧搖了搖頭，拉下蘇蔓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，拿出電話給夏千語拔了過去：
夏千語的電話仍然處於關機狀態。
“怎麽會兩天都打不通？”唐寧將電話屏幕移到面前，確認沒有撥錯號碼。
“會不會沒電了？”蘇蔓也看了一眼，確認那確實是夏千語的號碼。
“不會，她從來不會手機的電量低於30%。”唐寧搖頭。
“會不會……在飛機上？”蘇蔓想了想說道。
“有可能，但從項目安排上來說，光影的竟標前天出結果，她現在應該在光影總部做股權交接。”唐寧想了想，便又給薛濤打了過去：
“薛助，我是唐寧。”
“我聯絡不上charlene，她在光影的項目中嗎？”
“總部審計？”
唐寧的臉色猛然一變，急急問道：“是林柏文舉報？要審計多久？你有沒有她的消息？現在情況怎麽樣？”
“完全沒有消息？Gray不是在總部嗎？怎麽會沒有消息？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我馬上回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可是……我還是要回來。”
唐寧掛了電話，看著蘇蔓說道：“女魔頭因為寧達的項目被總部審計，從出發那天到現在，已經四天時間，完全無法聯絡。”
“你要回去是嗎？”蘇蔓的手，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。
“薛助說，連夏千語的師傅現在都沒辦法幫到她，所以情況可能會很糟糕。”唐寧抓起蘇蔓的手，快速往房間走去。
“我剛才聽到你說林柏文，知道是他，就應該知道他下手的方向，薛濤有想辦法嗎？”蘇蔓被他扯著一路小跑，眼前浮現夏千語那張驕傲的臉，不願意想象她被人困住的樣子。
“應該在想，我沒有細問。這件事夏千語和我說得算是詳細，寧達的情況我和肖奕最熟悉，所以我先回去，看看有沒有可以入手的地方。”唐寧刷開房間門，快速的拿了證件、電腦和隨身包後，急急的對蘇蔓說道：
“蔓蔓，我先回去，我在路程上的時候，電話會呼叫轉移到你的電話上，有我爸的事情你幫我處理一下，我到了國內就給你電話。”
“好啊，那你…。大約多久回來？”蘇蔓的雙手不禁扭在了一起。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連顧止安和薛濤都沒有辦法，唐寧能有什麽辦法？
唐寧這一去，還會回來嗎？
☆、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 085 病急亂投醫
“現在沒辦法決定，等我電話。”唐寧的眸光微沈，低聲應著，用力抱了抱蘇蔓後，松開雙手，毅然轉身往外一路小跑而去。
看著唐寧急轉而去的身影，蘇蔓緊咬下唇、一言不發。
他什麽時候回來？她沒有把握。
曾經以為愛情是這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，你愛我、我愛你，便是最大的快樂；兩個人一起讀一本書、一起喝下午茶、一起憧憬未來，便是最美的事情。
在有了中國的這段經歷之後她才明白，長大的他們，責任不同、擔當不同、未來的夢想也再不相同，他們之間再回不到從前的簡單與一致。
什麽時候能回來？
他也不知道，他萬沒想到，剛剛才做下的決定，立刻便有變化。只是夏千語是因為’寧達’才身陷囫圇，他非去不可。盡管他的力量還如此的微不足道，但他還是得去。
夏千語，那麽強勢而驕傲的人，該會沒事吧？她自己該有對策吧？林柏文怎麽會是她的對手？還有顧止安呢？
三個月的時間，與她的相處比與蔓蔓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。她的嚴厲、她的苛責、她霸道、她對他的不耐與白眼，都莫明的讓他對她的依賴越來越重。
總覺得她是無所不能的，所以這樣的失聯才更讓他慌張無措。
唐寧在路上打了許多電話、輾轉托了許多同學，終於在他到達機場的時候，買到最近一般回國的機票。
“薛助，我現在登機，有什麽進展你給我信息。”
唐寧給薛濤發了信息後便關了電話，登機後便拿出電腦打開文件，看之前做的’寧達’項目記錄，以及與其它項目、與公司流程對比差異的地方，分析林柏文會從哪裏入手指控夏千語，夏千語的機會又在哪裏。
只是，從他的角度來看，除了盡職調查的周期縮短外，其它完全看不出問題，更想不出林柏文可以制造問題的地方。
唐寧煩燥的將電腦合上，對自己的無能感到自厭－－到底是夏千語說的太天真，還是太笨？
“先生，您需要什麽飲料？”空姐推著飲料車走過來，微笑的看著唐寧問道。
“礦泉水。”唐寧沈著臉將電腦收了起來，從空姐手裏接過礦泉水後，擰開瓶蓋猛灌幾口，煩燥而焦慮的情緒似乎有所緩解。
“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嗎？”唐寧下飛機後，便直接到了’寧達’公司，在夏千語離開後，薛濤一直在這邊工作。
“封閉式審計，不得與外人聯絡。人沒什麽問題，每天早上9點到公司審計會議室，三餐在會議室吃，下午7：00離開公司回酒店。每天如此。”
薛濤看著風塵仆仆的唐寧，心裏不由得微微一暖－－雖然charlene沒給過他好臉色看，他還能放下那麽重要的事情趕回來，也算是性情中人。
“正常審計是多少天？四天還在繼續審說明什麽問題？”唐寧急急的問道。
“一個大區首席的審計，少則一個月、多則三個月，每一項被舉報的事項，都需要完整的舉證材料，以及旁證。四天時間，應該雙方就舉報事項做初步溝通。”薛濤的手指輕敲著桌面，邊想邊說道。
“也聯系不上顧先生嗎？”唐寧再問。
“如果有必要，顧先生會主動聯系我，與總部的聯系，我們現在要慎之又慎。”薛濤搖了搖頭。
“可是等到審計完了，若有什麽事，就來不及了……”唐寧的交握的雙手無意識的扭動著，擔心與無計可施讓他陷入焦慮。
“確實有些麻煩，正常情況下，charlene被審計，應該由顧先生安排中國區的臨時接手人，現在卻是Dink……”薛濤知道得比唐寧更多、對總部的局式也更了解，所以他心裏焦慮比唐寧只多不少。
“我去找肖總商量一下。”唐寧抱著電腦站起來。
“如果我說肖奕參與了這次的事情，你信嗎？”薛濤擡眼看著他，冷冷的說道。
“不信！”唐寧斷然答道－－現在他最信任的人，就是肖奕、蘇蔓和夏千語，絕不相信肖奕會做這樣的事。
“那你去找吧。”薛濤盯著手機，似乎在等什麽人的電話，不再理會唐寧。
唐寧沈眸看了他一眼後，心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慌張，卻仍是輕吐一口氣後，放下手中的電腦，轉身往肖奕辦公室走去。
“你是真的單純還是蠢？還是……”一個念頭在薛濤的腦袋裏一閃而過，他的眼睛看著唐寧離開的方向，不由得緊緊的瞇了起來……
“肖總。”唐寧敲開肖奕辦公室的門，肖奕正在批文件。
“小寧，你回來了，不是說會留在那邊嗎？你爸這邊治療我已經找醫生安排好了。”肖奕看見唐寧，原本嚴肅的表情立即露出溫和的笑容。
“恩，Miss夏回總部了，是因為寧達的事情，你知道嗎？”唐寧拉開座椅在肖奕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“聽薛助理說了，已經開始執行的案子，居然被翻出來查，carlyle總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”肖奕起身從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唐寧，邊說道。
“我記得林柏文之前找過你，他當時提的什麽條件？”唐寧皺著眉頭看著肖奕，沈聲問道。
“當時沒談具體的，我拒絕之後，他也沒再提過這事了。”肖奕握著水瓶的手微微一頓，沈靜的說道。
“也是，他們這種精於算計的人，自然不會在確定合作之前和你說太多。”唐寧嘆了口氣，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“是啊。”肖奕仰頭喝了一口水後，繞過辦公桌，用手拉過椅子重新坐了下來，看著唐寧試探著問道：“小寧，如果夏千語真出事了，你還繼續留在carlyle嗎？林柏文不一定留你。”
“她不會出事，寧達的項目文件，我前前後後看了不下十遍，可以找到的漏洞也不過是盡職調查的周期縮短而已，連林柏文自己都對帳目上找不到問題而感到意外，所以林柏文或許是借此逼她離開，然後在光影和寧達的項目上制造問題，讓她沒有機會再回來。”唐寧思索片刻，認真分析著說道。
聽完唐寧的話，肖奕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微微發僵－－幾個月的時間，對商業一竅不通的唐寧，分析起商業問題來，居然已是有模有樣。
不知道是他原本就有天份，還是夏千語帶得好，假以時日，在商業上自己或許已經不能再教他什麽了……
“現在夏千語被總部審計，也算是如了林柏文的願，我覺得他應該還會來找你，如果……”唐寧的話說了一半，想了想又咽了下去，無奈的笑笑說道：“算了，也沒什麽用，那種人我們鬥不過。”
“你是想……”
“沒事，你忙吧，我還要找薛助了解一下林柏文是否已經介入光影。”唐寧搖了搖頭，與肖奕招呼過後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。
還是那個唐寧，卻又已經不是他熟悉的唐寧，曾經明媚如畫的少年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已經變得沈穩、變得不再事無巨細都和他商量了……
“你要去找林柏文？”薛濤微瞇著眼睛看著他，似乎在判斷他的用意。
“我知道，你怕我去找他，丟了charlene的份兒、丟了中國公司團隊的份兒。”唐寧點頭說道：“可我除了是charlene的助理外，我還有個身份是’寧達’曾經的少東家，這時候找他談合作，應該是合理的。”
“找他談合作？”薛濤微微一楞，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兩個來回－－依然的溫潤如水的臉上，多了幾分因焦急的情緒，緊縮的眸底帶著慌亂的純真。
還是那個唐寧，還學不會隱藏情緒、還學不會假裝鎮定的唐寧……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薛濤剛才懷疑唐寧是和肖奕一夥兒的了嗎？
唐寧為什麽對肖奕欲言又止？
唐寧找林柏文談什麽合作？對千語的事情會有什麽幫助？
☆、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 086 唐林vs林柏文
薛濤的眸光微沈，一直緊繃的臉慢慢緩和了下來，轉身拿起桌上的水杯，喝了一大口後，淡淡說道：“試試也行，不過，寧願無功而返，也不要勉強激進。”
“好，那我先去了。”唐寧用力的點了點頭，上前一步拿了電腦就走。
“你決定找林柏文的事，和肖奕說了嗎？”薛濤突然問道。
“……沒有。”唐寧停下腳步，轉身看著薛濤，眸子裏有些許的黯淡。
“去吧。”薛濤點了點頭。
“我走了。”唐寧轉身後急步離開，心頭掠過一絲隱隱的難過－－在薛濤和肖奕之間，他竟然選擇了相信薛濤……
不是他不相信肖奕，只是事關夏千語，薛濤沒有說謊的理由。加之林柏文確實找過肖奕，兩人當時談了些什麽誰也不知道。
於肖奕來說，或許他認為最後沒有合作，所以聊的細節也沒必要講；
於薛濤來說，或許因為肖奕與林柏文曾有聯絡，所以他會猜測肖奕參與其中。
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，但這件事他顯然不適合和肖奕說得太仔細，或許在他的心裏也盼著夏千語不再回來呢－－在剛回來時，他何嘗不也是這樣想呢。
唐寧低低的嘆了口氣，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。
“唐寧，見過薛助了嗎？千語姐情況怎麽樣？”
坐在出租車裏，唐寧收到蘇蔓的信息，只問事情的進展，一句未提他何時回去。
唐寧的眸光微暖，快速回了過去：“已經連續審計四天，與外界無法聯絡，正在想辦法，暫時沒辦法確認回來的時間。dell醫生已到國內，全面檢查安排在明天，具體情況我明天給你電話。”
“好，希望有好的消息。商務部這邊今天有電話給學校，確定了你入職的日期和入職待遇，還有學校需要配合的手續，我讓dadi先壓下來，看看你那邊的事情進展再回覆。”蘇蔓的信息回得很慢，似乎思考了很久，文字之間隱隱透著她的掙紮、還有一份淡淡的釋然。
“蔓蔓，外交部很適合你，你好好準備，不要考慮我的因素。”看著手機上沒有表情的文字，唐寧卻似暗暗松了口氣。
在內心深處，他還是想回來的吧。
選擇留在英國，父親的原因最主要，但蔓蔓放棄自己的專業與職業前景、遠離熟悉的家鄉與朋友，無怨無悔的陪伴在他身邊，這於他來說何嘗又不是壓力。
他曾以為，他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－－好父母、好學校、好女友，未來的好工作，並將這一切的擁有視作理所當然。
到現在才知道，這世上沒有一種擁有應該是理所當然。他必須為家裏做些什麽、必須為自己與蘇蔓的未來作些什麽，而在這以前，他必須先成為自己，一個成長的自己。
蘇蔓沒有再回信息過來，計程車也到了carlyle公司所在的大樓。
“小夥子，到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唐寧付了車資下車後，擡頭看向高聳的大樓，沈沈的吐了口氣－－與林柏文談判，說實話，他是有怯意的。
但，不得不來，不是嗎。
“donald，你回來了。”
“你好，berlin現在哪裏辦公。”
“Miss夏辦公室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donald，你還沒有預約－－”
“他現在還沒有正式接管carlyle中國區，他在中國公司的身份只是項目協理，我做為charlene的助理，見他需要預約嗎？”
“這……”
唐寧冷冷的看了candy一眼，轉身大步往夏千語辦公室走去。
辦公室的平靜讓他難受、同事如同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一如既往的工作讓他憤怒－－他們如此自然的接受了林柏文的取代，讓他感覺到所有人都背叛了夏千語。
在他的心裏，這間辦公室，只有夏千語才有資格用。
“berlin，有時間嗎，我們聊聊。”唐寧推開辦公室的門，看見林柏文坐在靠近落地玻璃窗的會議桌邊辦公，這讓他心裏的難受好了許多－－至少，鳩占鵲巢還留有一絲餘地。
“好啊。”林柏文從文件裏擡起頭來，朝著唐寧做了個請的手勢，看著他在自己對面坐下後，微笑著說道：“聽說你休假回英國，我以為還需要幾天才回來。”
“所有與’寧達’有關的事，我都很關心。”唐寧微擡下巴，意有所指的說道。
“哦？”林柏文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輕掃一圈後，若有所思的問道：“你想談什麽？”
“你曾說過與我合作的，這個邀請現在還有效嗎？”唐寧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“無效。”林柏文拒絕得幹脆利落：“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毫無價值，你拿什麽來與我談合作？”
“拿’寧達’少東家這個身份，還有charlene助理的身份。”唐寧沈聲說道：“在收購以前，肖總只是寧達的業務總監，他在公司的話語權比不上我；”
“在收購以後，結構調整出自他的手，寧達現有的員工對他意見自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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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rlyle總部，夏千語到公司兩天時間，既沒有見到過顧止安，也沒有見到selina。
審計小組的人，兩個負責對舉報問題進行資料證據的收集、兩個負責對她進行問話、一個負責記錄。
每天從上班到下班，不斷的回答、解釋、澄清，晚上也住在由公司安排的酒店，手機電腦等通訊設備，在審計正式結束前，都不會還給她。
也就是，在審計正式結束前，她其實是被隔離的。對此她早有準備，但兩天過去，她已經感覺到有些煩燥。
“2%的股份，你怎麽解釋？”
“唐晉騰作為公司創使人，為他保留2%的股份，即保留了他創使人兼股東這雙重身份中的一個，避免過大的落差，使他轉移行業資源以人力資源，與公司形成竟爭關系。這麽做，對穩定股價、穩定團隊、穩定外部客戶，都有著顯而易見的作用。我基於收購當時寧達的內外部穩定考慮，做的這個決定。”
“可結果是他自殺了。”
“我是項目經理、不是心理醫生。我只負責考慮業務層面的事情，比如說他的資源轉移行為預防；而不負責考慮他的生理動機，比如說自殺。”
“ok，按當時的收購價進行估值，2%的股份市值為5。5億；同時意味著股權結構的變化，可是在會談備忘裏，我沒有看到你的申報記錄。”
“這在立項預估範圍內，也在中國公司的業務權限以內。”
“可是不在你的業務權限以內，我說的是你向Gray的申報記錄、或者退一步說，項目資源請示報告。”
“……”
夏千語緊閉雙唇，不再答話。
在中國區的項目，顧止安已經全權授權讓她處理，所以她所有的行為都有顧止安的默許，這種默許等同於已匯報。
2%的股份，自然是在顧止安的權限範圍內的，但從業務嚴謹性上來說，所有的談判讓步，都要有備忘記錄－－而她沒有，因為這件事情上，她確實有私心。
這個鍋，她也不能讓顧止安來背。
在夏千語的沈默裏，Frank示意旁邊的記錄員，將夏千語對此項舉報的澄清記錄了下來。
旁邊的Dink神色淡然的翻看著關於這個項目的原始文件，眉頭輕皺著，似乎對於這一項的結果，仍不滿意。
只是未等他說話，Frank已經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記錄員，伸手拿起第二個文件夾，看著夏千語問道：
“‘寧達’的收購價格，按當時的談判條件來說，不算合適。”
“您現在回頭做價格審計，所有的資料都是靜態的；而我當時談判，所有的事情都是動態的。動態下的談判方式、與靜態下的價格判斷是不同的。”夏千語聲音裏不禁生出火氣。
“對於審計部來說，只要你符合流程、你的部門亦未對此提出疑議、亦無第三方舉報的情況下，你的價格上天了去，我們也是不管的。但現在，你的業務上級提出的證據顯示：項目的交易價格高出對手12%，這既不符合市場規律，也不符合你的談判水準，對此你做何解釋？”Frank沈眸盯著夏千語，一字一句的問道。
“這個項目的最後確定，走的是總部審核程序。”夏千語壓著脾氣，冷聲答道。
“總部給Gray的授權是所有項目的決策決定權，總部的流程只是法律程序，即確保合同的合法性，所以這個項目總部是沒有對其內容進行審核的。”提到顧止安，Frank的聲音越發厚重低沈起來，壓得夏千語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在夏千語還沒開口回答時，坐在他身邊的Dink，身體微微前傾，以讓人備感壓迫的姿態看著夏千語，連聲問道：“所以，這2%Gray是否知道？這個價格是否Gray默許？你們與唐晉旗之間有什麽交易？為什麽盡職調查的時間由一個月壓縮為1周？這些與他自殺是否有關系？”
“我只負責解釋我的項目流程，不負責回答你臆想出來的疑問。”夏千語霍的站起來，雙手撐在桌面上，以強硬的態度回視Dink，卻無法直接說’奕唐’洩露了’寧達’的財務狀況，故意壓低了價格。
“Frank，不僅這2%的股份她無法解釋；收購價格無法解釋、盡職調查時間無法解釋、”Dink直起身體，拿起一個文件夾，對Frank說說道：“她與寧達高層簽下的這份私人協定，她同樣無法解釋。”
Dink將文件夾打開後摔在夏千語的面前，冷冷說道：“承諾一年後寧達出售、承諾肖奕占股10%、利用唐寧的身份做’寧達’傀儡，同時將實際經營權交給肖奕，這些，你又怎麽解釋？”
夏千語從桌上拿起文件夾，慢慢看完後，拿著文件夾的手不禁微微抖動起來。
Dink看著她冷笑著說道：“盡職調查的時間縮減，你違反了公司的業務操作流程；2%的股份，你違返了公司權限匯報流程、違反了反商業賄賂的法律規定；收購價格，你出賣了公司利益；你給肖奕的承諾違反了公司商業談判規則、構成商業侵占。白紙黑字的文件，你的親筆簽名，還需要你解釋作甚！”
夏千語慢慢合上文件夾、慢慢將文件夾放在桌上，沈沈的吐了口氣的後，對Frank緊聲說道：
“盡職調查時間的縮短，是因為當時工人鬧事，若不及時處理，將加大收購後的管理難度，推遲新公司的盈利時間。所以從項目角度，我需要盡快介入寧達的管理，在判斷項目的安全性與盈利預期後，我有權利做這樣的決定，對此項我不接受審計詢問。”
“2%的股份，是我對整個項目的談判結果，沒有匯報是因為以Gary的能力或許不會做這2%的讓步。是我個人有私心，希望通過這個項目的達成，以得到Gary在業務上更大的授權，所以我私自決定以讓利的方式與唐晉旗達成讓步合作。”
“收購價格符合當時的市場估價，專業部門與第三方公司估價報告都符合公司流程，所以這一項，我也不接受審計詢問。”
“與肖奕的私人備忘，文件是假的，不是我簽的，我拒絕接受這項指控。”
夏千語的聲音裏一片冷意，緩緩坐下後，筆直的身體，看得出來她現在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。
“關於股份，我們會向Gray再核實，但無論作何解釋，至少你是違反了公司的業務匯報流程；”
“至於收購價格與盡職調查的時間，那都是你業務權限範圍內的事情，你的澄清我們已經記下，會向你的業務上級進行核實。”
“與肖奕的合約，我們會進行文件真偽鑒定，假的真不了、真的也假不了。”
“但從邏輯上來推斷，除了這個原因，你沒有留唐家公子在身邊的理由，你說呢？charlene？”
Frank平緩從容的語氣，看似質問夏千語，卻自然的將Dink的氣焰壓了下去。
對於2%的股份的問題，他有意以公司內部流程來解決；而與肖奕的協議，裏面又牽扯到唐寧這個翻譯專業的男生被一向挑人要求極高的她，留在身邊調教。
邏輯上，確實需要一些解釋。
而這解釋－－她也給不了。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所有的問題，只有你認為他是問題的時候，它才是問題。
每個項目的最後達成，絕無可能條條件件都符合流程，而各語在財務上的幹凈利落，讓對手找不到一絲汙點，但這業務流程的問題，只要沒有財務證據，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。
那麽是大還是小，現在賭的就是顧止安與Dink的較量了。
☆、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 084 留下，離開
“Frank，已經履行半年的合同，卻突然提出來合同的條款有問題；一直獨立運作的中國大區，突然外派一個高級顧問過運，不僅不支持中國區的業務，反而各種手段阻止業務的進展；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有人針對中國區。”
夏千語說著，輕擡起下巴，冷冷的看著Dink，眼神毫不避讓的說道：“他們既然連總部最重視的業務都要下手，對我這個人下手，也不足為奇了。”
“charlene，我知道你在害怕。但最終，你的這些問題，都必須給出合理的解釋，無論這些問題是誰提出來的。”Dink微笑著說道，儒雅的風度裏隱藏的殺機，讓人看了不寒而栗。
“ok，今天先到這裏。”
“Dink，今天的結果我們溝通一下。”
Frank合上面前的筆記本，起身看著Dink說道，示意他一起離開審計室。
“Frank，我不同意對charlene的問題向Gray核實？”Dink皺著眉頭，一臉不悅的說道。
“業務核實，必須以被舉報人直接上級的意見為準。”Frank笑瞇瞇的看著Dink，語氣淡然卻又若有所指的說道：“除非她的上級也在審計之列，那又另當別論。”
“這……”Dink一時語結，冷冷的看了夏千語一眼，拿起桌上的資料轉身便往外走去，與Frank連招呼都沒打。
Frank聳了聳肩，在記錄員的備忘錄上簽下名字後，也拿了文件轉身離開。
第一次，夏千語感覺到他們有節奏的腳步聲，敲打得她的胸口一陣陣的發悶，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。
“林柏文，我以為你至少光明磊落。”
在Frank和Dink的腳步聲遠離之後，夏千語一直坐得筆直的身體，慢慢松了下去，軟軟的靠在椅子裏，有股說不出的疲憊感。
2%的問題她無法解釋，但這2%是給唐晉旗、而不是給她的，所以並不購成商業賄賂，最多不過是違反公司業務流程而已，她認罰就是；
與肖奕簽的那份一年後轉售寧達、以9：1持股的協議若不能證實是假，她便犯了商業侵占罪。
而現在無法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絡的她，除了等、只能等。
而這項指控，她相信顧止安並不知道；而她能不能順利脫身，最後還要看顧止安在這個局裏是否能夠勝出。
他若不勝，Frank必不會得罪Dink。
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，緩緩閉上眼睛，思索著這一局，她與顧止安的勝算有多少。
唐寧與唐晉旗的主治醫生通過電話後，便即決定將父親轉到英國來治療。
對他來說，沒有一件事情比父親的治療來得重要。
唐寧與校長介紹的腦科專家見過面後，約了腦科專家去中國面診的時間，並預定了這邊的治療床位。
“dell醫生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我到中國後會與當地主治醫生會診，有任何情況，我會給你電話。”
“謝謝。”
從醫院出來，唐寧沿著街邊走了很久，心裏又猶豫、又矛盾。
父親轉到英國治療的話，他勢必要在英國留下－－只能留下嗎？公司的未來怎麽辦？夏千語又會怎麽看他？
他翻譯是他喜歡的專業，但在與商業接觸了這幾個月後，他更向往成為投行頂尖高手的未來，團隊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不分晝夜工作的狀態、夏千語手握百億資金運籌帷幄的殺戳氣勢，都能輕易點燃他年輕身體裏的熱血。
要放棄嗎？
生活是否就是這樣，不斷的面臨選擇、面臨放棄？
夏千語，如果是你，你會怎麽決定？
唐寧握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的握得更緊了些，心裏突然冒出來的念頭，就是想知道夏千語的意見。
“您撥的電話已關機，請稍後再撥。”電話裏響起機械的女聲，唐寧輕輕搖了搖頭便即按掉。
這種事情，她自然不會給意見，她的心裏向來只有項目、只有數據。
午後的陽光灑滿街巷，唐寧慢慢的往前走著，滿眼所見、滿耳所聽，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環境。
或許生活就是這樣，總是不斷的面臨選擇、不斷的轉換軌道、不斷的對現實妥協。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，來回的輾轉，也不過是行程中再平常不過的事。
“爸，我們就留下來吧。”唐寧停下腳步，緊握著電話的手也慢慢松開。
……
第二天，唐寧在商務部的入職面談順利通過，約好了背景調查的時間與入職的時間，一切，也就這麽確定下來了。
“唐寧，你說我也選商務部好不好？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蘇蔓開心的看著唐寧問道。
“外交部會更適合你的發展，我不想改國籍，否則我會選外交部。”唐寧輕聲說道。
知道唐寧約了商務部的入職面談後，最開心的莫過於蘇蔓。
“唐寧，就把公司交給肖奕大哥吧，等伯父的病好了，carlyle重新出售寧達時，我們再回去。”蘇蔓終於察覺到唐寧的低落，伸手挽著他的胳膊，依在他的肩頭小聲說道。
“恩。”唐寧勉強扯了下嘴角，低低的嘆了口氣後，伸手拍了拍蘇蔓的腰，低聲說道：“我和charlene通個電話。”
“你說……千語姐會不會……”蘇蔓仰頭看著他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。
“不會，她都有自己的安排。”唐寧搖了搖頭，拉下蘇蔓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，拿出電話給夏千語拔了過去：
夏千語的電話仍然處於關機狀態。
“怎麽會兩天都打不通？”唐寧將電話屏幕移到面前，確認沒有撥錯號碼。
“會不會沒電了？”蘇蔓也看了一眼，確認那確實是夏千語的號碼。
“不會，她從來不會手機的電量低於30%。”唐寧搖頭。
“會不會……在飛機上？”蘇蔓想了想說道。
“有可能，但從項目安排上來說，光影的竟標前天出結果，她現在應該在光影總部做股權交接。”唐寧想了想，便又給薛濤打了過去：
“薛助，我是唐寧。”
“我聯絡不上charlene，她在光影的項目中嗎？”
“總部審計？”
唐寧的臉色猛然一變，急急問道：“是林柏文舉報？要審計多久？你有沒有她的消息？現在情況怎麽樣？”
“完全沒有消息？Gray不是在總部嗎？怎麽會沒有消息？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我馬上回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可是……我還是要回來。”
唐寧掛了電話，看著蘇蔓說道：“女魔頭因為寧達的項目被總部審計，從出發那天到現在，已經四天時間，完全無法聯絡。”
“你要回去是嗎？”蘇蔓的手，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。
“薛助說，連夏千語的師傅現在都沒辦法幫到她，所以情況可能會很糟糕。”唐寧抓起蘇蔓的手，快速往房間走去。
“我剛才聽到你說林柏文，知道是他，就應該知道他下手的方向，薛濤有想辦法嗎？”蘇蔓被他扯著一路小跑，眼前浮現夏千語那張驕傲的臉，不願意想象她被人困住的樣子。
“應該在想，我沒有細問。這件事夏千語和我說得算是詳細，寧達的情況我和肖奕最熟悉，所以我先回去，看看有沒有可以入手的地方。”唐寧刷開房間門，快速的拿了證件、電腦和隨身包後，急急的對蘇蔓說道：
“蔓蔓，我先回去，我在路程上的時候，電話會呼叫轉移到你的電話上，有我爸的事情你幫我處理一下，我到了國內就給你電話。”
“好啊，那你…。大約多久回來？”蘇蔓的雙手不禁扭在了一起。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連顧止安和薛濤都沒有辦法，唐寧能有什麽辦法？
唐寧這一去，還會回來嗎？
☆、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 085 病急亂投醫
“現在沒辦法決定，等我電話。”唐寧的眸光微沈，低聲應著，用力抱了抱蘇蔓後，松開雙手，毅然轉身往外一路小跑而去。
看著唐寧急轉而去的身影，蘇蔓緊咬下唇、一言不發。
他什麽時候回來？她沒有把握。
曾經以為愛情是這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，你愛我、我愛你，便是最大的快樂；兩個人一起讀一本書、一起喝下午茶、一起憧憬未來，便是最美的事情。
在有了中國的這段經歷之後她才明白，長大的他們，責任不同、擔當不同、未來的夢想也再不相同，他們之間再回不到從前的簡單與一致。
什麽時候能回來？
他也不知道，他萬沒想到，剛剛才做下的決定，立刻便有變化。只是夏千語是因為’寧達’才身陷囫圇，他非去不可。盡管他的力量還如此的微不足道，但他還是得去。
夏千語，那麽強勢而驕傲的人，該會沒事吧？她自己該有對策吧？林柏文怎麽會是她的對手？還有顧止安呢？
三個月的時間，與她的相處比與蔓蔓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。她的嚴厲、她的苛責、她霸道、她對他的不耐與白眼，都莫明的讓他對她的依賴越來越重。
總覺得她是無所不能的，所以這樣的失聯才更讓他慌張無措。
唐寧在路上打了許多電話、輾轉托了許多同學，終於在他到達機場的時候，買到最近一般回國的機票。
“薛助，我現在登機，有什麽進展你給我信息。”
唐寧給薛濤發了信息後便關了電話，登機後便拿出電腦打開文件，看之前做的’寧達’項目記錄，以及與其它項目、與公司流程對比差異的地方，分析林柏文會從哪裏入手指控夏千語，夏千語的機會又在哪裏。
只是，從他的角度來看，除了盡職調查的周期縮短外，其它完全看不出問題，更想不出林柏文可以制造問題的地方。
唐寧煩燥的將電腦合上，對自己的無能感到自厭－－到底是夏千語說的太天真，還是太笨？
“先生，您需要什麽飲料？”空姐推著飲料車走過來，微笑的看著唐寧問道。
“礦泉水。”唐寧沈著臉將電腦收了起來，從空姐手裏接過礦泉水後，擰開瓶蓋猛灌幾口，煩燥而焦慮的情緒似乎有所緩解。
“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嗎？”唐寧下飛機後，便直接到了’寧達’公司，在夏千語離開後，薛濤一直在這邊工作。
“封閉式審計，不得與外人聯絡。人沒什麽問題，每天早上9點到公司審計會議室，三餐在會議室吃，下午7：00離開公司回酒店。每天如此。”
薛濤看著風塵仆仆的唐寧，心裏不由得微微一暖－－雖然charlene沒給過他好臉色看，他還能放下那麽重要的事情趕回來，也算是性情中人。
“正常審計是多少天？四天還在繼續審說明什麽問題？”唐寧急急的問道。
“一個大區首席的審計，少則一個月、多則三個月，每一項被舉報的事項，都需要完整的舉證材料，以及旁證。四天時間，應該雙方就舉報事項做初步溝通。”薛濤的手指輕敲著桌面，邊想邊說道。
“也聯系不上顧先生嗎？”唐寧再問。
“如果有必要，顧先生會主動聯系我，與總部的聯系，我們現在要慎之又慎。”薛濤搖了搖頭。
“可是等到審計完了，若有什麽事，就來不及了……”唐寧的交握的雙手無意識的扭動著，擔心與無計可施讓他陷入焦慮。
“確實有些麻煩，正常情況下，charlene被審計，應該由顧先生安排中國區的臨時接手人，現在卻是Dink……”薛濤知道得比唐寧更多、對總部的局式也更了解，所以他心裏焦慮比唐寧只多不少。
“我去找肖總商量一下。”唐寧抱著電腦站起來。
“如果我說肖奕參與了這次的事情，你信嗎？”薛濤擡眼看著他，冷冷的說道。
“不信！”唐寧斷然答道－－現在他最信任的人，就是肖奕、蘇蔓和夏千語，絕不相信肖奕會做這樣的事。
“那你去找吧。”薛濤盯著手機，似乎在等什麽人的電話，不再理會唐寧。
唐寧沈眸看了他一眼後，心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慌張，卻仍是輕吐一口氣後，放下手中的電腦，轉身往肖奕辦公室走去。
“你是真的單純還是蠢？還是……”一個念頭在薛濤的腦袋裏一閃而過，他的眼睛看著唐寧離開的方向，不由得緊緊的瞇了起來……
“肖總。”唐寧敲開肖奕辦公室的門，肖奕正在批文件。
“小寧，你回來了，不是說會留在那邊嗎？你爸這邊治療我已經找醫生安排好了。”肖奕看見唐寧，原本嚴肅的表情立即露出溫和的笑容。
“恩，Miss夏回總部了，是因為寧達的事情，你知道嗎？”唐寧拉開座椅在肖奕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“聽薛助理說了，已經開始執行的案子，居然被翻出來查，carlyle總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”肖奕起身從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唐寧，邊說道。
“我記得林柏文之前找過你，他當時提的什麽條件？”唐寧皺著眉頭看著肖奕，沈聲問道。
“當時沒談具體的，我拒絕之後，他也沒再提過這事了。”肖奕握著水瓶的手微微一頓，沈靜的說道。
“也是，他們這種精於算計的人，自然不會在確定合作之前和你說太多。”唐寧嘆了口氣，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“是啊。”肖奕仰頭喝了一口水後，繞過辦公桌，用手拉過椅子重新坐了下來，看著唐寧試探著問道：“小寧，如果夏千語真出事了，你還繼續留在carlyle嗎？林柏文不一定留你。”
“她不會出事，寧達的項目文件，我前前後後看了不下十遍，可以找到的漏洞也不過是盡職調查的周期縮短而已，連林柏文自己都對帳目上找不到問題而感到意外，所以林柏文或許是借此逼她離開，然後在光影和寧達的項目上制造問題，讓她沒有機會再回來。”唐寧思索片刻，認真分析著說道。
聽完唐寧的話，肖奕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微微發僵－－幾個月的時間，對商業一竅不通的唐寧，分析起商業問題來，居然已是有模有樣。
不知道是他原本就有天份，還是夏千語帶得好，假以時日，在商業上自己或許已經不能再教他什麽了……
“現在夏千語被總部審計，也算是如了林柏文的願，我覺得他應該還會來找你，如果……”唐寧的話說了一半，想了想又咽了下去，無奈的笑笑說道：“算了，也沒什麽用，那種人我們鬥不過。”
“你是想……”
“沒事，你忙吧，我還要找薛助了解一下林柏文是否已經介入光影。”唐寧搖了搖頭，與肖奕招呼過後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。
還是那個唐寧，卻又已經不是他熟悉的唐寧，曾經明媚如畫的少年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已經變得沈穩、變得不再事無巨細都和他商量了……
“你要去找林柏文？”薛濤微瞇著眼睛看著他，似乎在判斷他的用意。
“我知道，你怕我去找他，丟了charlene的份兒、丟了中國公司團隊的份兒。”唐寧點頭說道：“可我除了是charlene的助理外，我還有個身份是’寧達’曾經的少東家，這時候找他談合作，應該是合理的。”
“找他談合作？”薛濤微微一楞，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兩個來回－－依然的溫潤如水的臉上，多了幾分因焦急的情緒，緊縮的眸底帶著慌亂的純真。
還是那個唐寧，還學不會隱藏情緒、還學不會假裝鎮定的唐寧……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薛濤剛才懷疑唐寧是和肖奕一夥兒的了嗎？
唐寧為什麽對肖奕欲言又止？
唐寧找林柏文談什麽合作？對千語的事情會有什麽幫助？
☆、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 086 唐林vs林柏文
薛濤的眸光微沈，一直緊繃的臉慢慢緩和了下來，轉身拿起桌上的水杯，喝了一大口後，淡淡說道：“試試也行，不過，寧願無功而返，也不要勉強激進。”
“好，那我先去了。”唐寧用力的點了點頭，上前一步拿了電腦就走。
“你決定找林柏文的事，和肖奕說了嗎？”薛濤突然問道。
“……沒有。”唐寧停下腳步，轉身看著薛濤，眸子裏有些許的黯淡。
“去吧。”薛濤點了點頭。
“我走了。”唐寧轉身後急步離開，心頭掠過一絲隱隱的難過－－在薛濤和肖奕之間，他竟然選擇了相信薛濤……
不是他不相信肖奕，只是事關夏千語，薛濤沒有說謊的理由。加之林柏文確實找過肖奕，兩人當時談了些什麽誰也不知道。
於肖奕來說，或許他認為最後沒有合作，所以聊的細節也沒必要講；
於薛濤來說，或許因為肖奕與林柏文曾有聯絡，所以他會猜測肖奕參與其中。
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，但這件事他顯然不適合和肖奕說得太仔細，或許在他的心裏也盼著夏千語不再回來呢－－在剛回來時，他何嘗不也是這樣想呢。
唐寧低低的嘆了口氣，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。
“唐寧，見過薛助了嗎？千語姐情況怎麽樣？”
坐在出租車裏，唐寧收到蘇蔓的信息，只問事情的進展，一句未提他何時回去。
唐寧的眸光微暖，快速回了過去：“已經連續審計四天，與外界無法聯絡，正在想辦法，暫時沒辦法確認回來的時間。dell醫生已到國內，全面檢查安排在明天，具體情況我明天給你電話。”
“好，希望有好的消息。商務部這邊今天有電話給學校，確定了你入職的日期和入職待遇，還有學校需要配合的手續，我讓dadi先壓下來，看看你那邊的事情進展再回覆。”蘇蔓的信息回得很慢，似乎思考了很久，文字之間隱隱透著她的掙紮、還有一份淡淡的釋然。
“蔓蔓，外交部很適合你，你好好準備，不要考慮我的因素。”看著手機上沒有表情的文字，唐寧卻似暗暗松了口氣。
在內心深處，他還是想回來的吧。
選擇留在英國，父親的原因最主要，但蔓蔓放棄自己的專業與職業前景、遠離熟悉的家鄉與朋友，無怨無悔的陪伴在他身邊，這於他來說何嘗又不是壓力。
他曾以為，他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－－好父母、好學校、好女友，未來的好工作，並將這一切的擁有視作理所當然。
到現在才知道，這世上沒有一種擁有應該是理所當然。他必須為家裏做些什麽、必須為自己與蘇蔓的未來作些什麽，而在這以前，他必須先成為自己，一個成長的自己。
蘇蔓沒有再回信息過來，計程車也到了carlyle公司所在的大樓。
“小夥子，到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唐寧付了車資下車後，擡頭看向高聳的大樓，沈沈的吐了口氣－－與林柏文談判，說實話，他是有怯意的。
但，不得不來，不是嗎。
“donald，你回來了。”
“你好，berlin現在哪裏辦公。”
“Miss夏辦公室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donald，你還沒有預約－－”
“他現在還沒有正式接管carlyle中國區，他在中國公司的身份只是項目協理，我做為charlene的助理，見他需要預約嗎？”
“這……”
唐寧冷冷的看了candy一眼，轉身大步往夏千語辦公室走去。
辦公室的平靜讓他難受、同事如同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一如既往的工作讓他憤怒－－他們如此自然的接受了林柏文的取代，讓他感覺到所有人都背叛了夏千語。
在他的心裏，這間辦公室，只有夏千語才有資格用。
“berlin，有時間嗎，我們聊聊。”唐寧推開辦公室的門，看見林柏文坐在靠近落地玻璃窗的會議桌邊辦公，這讓他心裏的難受好了許多－－至少，鳩占鵲巢還留有一絲餘地。
“好啊。”林柏文從文件裏擡起頭來，朝著唐寧做了個請的手勢，看著他在自己對面坐下後，微笑著說道：“聽說你休假回英國，我以為還需要幾天才回來。”
“所有與’寧達’有關的事，我都很關心。”唐寧微擡下巴，意有所指的說道。
“哦？”林柏文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輕掃一圈後，若有所思的問道：“你想談什麽？”
“你曾說過與我合作的，這個邀請現在還有效嗎？”唐寧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“無效。”林柏文拒絕得幹脆利落：“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毫無價值，你拿什麽來與我談合作？”
“拿’寧達’少東家這個身份，還有charlene助理的身份。”唐寧沈聲說道：“在收購以前，肖總只是寧達的業務總監，他在公司的話語權比不上我；”
“在收購以後，結構調整出自他的手，寧達現有的員工對他意見自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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